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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章 給我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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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先生發現兩個孩子失蹤的時間,比梅香詠以為的要早一些。

他本想支開小瑞後叮囑阿旺幾句,可沒見人回來,以為她借著送銀子又跟去玩了,便出門尋人。

傅先生也不想這麽婆媽,可沒辦法,誰讓江承恩不是人,說是他要讓阿旺回來的,那這兩個小孩之間若起了什麽不該有的情愫,定不放過他這把老骨頭。

在他看來,兩個小孩長得極為般配,就是金童玉女的一對。

誰知這紈絝世子還了他一句,說他眼神好,給傅山挑的丫鬟,教了十歲的傅山許多事。

這傅山也是傅先生的一道硬傷。他教的人不少,就是沒教好自己的孩子。還好現在傅山跟著江承恩瞎混混,卻不會沒有分寸,失了度。

罷了罷了,這書上的條條款款,他是比江承恩懂得多。可這世上的彎彎繞繞,他還不見得比這些年輕人摸得清。

就依了這世子爺,他將兩個小孩兒看緊一些便是,不讓他們有機會溜在一起玩。的確兩個孩子也不過十來歲,談感情還早了些。

若生了些什麽事出來,的確也是他沒管好。

傅先生慢悠悠出了門,沒想到走出莊子不遠,便在路上看到了他剛才給的錢袋子。

乍看之時,他還微微一笑,以為兩個小糊塗小孩將錢袋子拿丟了。

可轉念一想,那小阿旺跑出來的時候,錢袋子是一直拿在手上。若是交給了小瑞,以小瑞的穩重,定不會這的袋子錢掉了都不會知道的。

想到有出意外的可能性,傅先生也顧不得什麽儀態了,提起衣裳就沖著酒莊的方向飛奔起來。

他的莊子位置較偏,離市集有一小段距離。

他一邊跑一邊喊著兩個孩子的名字,可一直跑到了酒莊也沒有人回應。

他拉著酒莊的人,喘著大氣問他們有沒有小孩兒來打酒。得到的回答卻是沒有。

傅先生這下知道孩子肯定是出事了。所幸這酒莊就是江承恩搞的,不然他這把老骨頭真沒辦法及時傳消息。

他拉著酒莊老板說:“快去告訴你家主子,告訴薛北,兩個孩子不見了。”

酒莊的老板一聽“孩子”,便立即想到了他家小主子。每次薛北送小主子來傅先生莊子後,都會到酒莊來坐一坐,喝上一杯,與他聊聊最近主子的糗事。

聽說是小主子不見了,這還得了。

他立即讓人趕緊去通知薛北,同時安排人手在附近開始找人。

江承恩打馬來到酒莊時,一臉的冷意。明明已是初夏時節,可在場的人,卻感受到了數九寒冬的冰冷。

“人呢?找著了嗎?”

酒莊老板戰戰兢兢地說:“沒,還沒找著。剛剛派出去的人有傳話回來,說是在兩裏外的茶寮處,有人看見兩人兩騎,上面分別托了兩個麻袋。他們已經順著方向找去了。”

傅先生一臉慘白,自責地說:“是老夫沒照看好兩個孩子。”

江承恩瞪了他一眼,聲音中透著怒氣,“一把年紀了,怎麽還這德性。你那張臉有多大?以前嘉厲帝殘暴,要殺你爹娘是你的責任。現在人拐子綁了兩小孩兒,也是你的原因?明日村口的狗子竄稀,是不是你的問題?”

江承恩這話因為涉及到先先帝,無人敢接,現場的溫度更加冰冷。

好在沒過多久,薛北就來了。

“主子,摸著那兩人兩騎的去處了。他們進了一家藥鋪,奴已經安排人將藥鋪圍起來了。”

“帶路。”江承恩話不再多說,他要親自去看看,是哪個狗膽包天的,敢打他的人的主意。

不管對方是誰,姓梁也好,姓爹也罷,他定要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麽叫皇家紈絝。

被圍起來的藥鋪是處於皇城內一處較為繁華的街道上。

江承恩到的時候,藥鋪已經圍了不少人,官府的人也來了。可聽說是賢王世子在找人,沒敢攔。而藥鋪老板正在鋪子門口哭嚷他那一鋪子的藥材。

見到江承恩後,幾方人都湧了過來。

江承恩的人上前來報:“世子,藥鋪翻遍了,沒找著小孩。”

官府的人說:“世子,卑職也跟著看了,藥鋪裏沒小孩子。這要不要先將人撤了。這事要是鬧到陛下那裏,怕是不好交待。剛剛禦史臺已經派人來過問了。說找孩子是要緊,但不能過了,得依法度。”

藥鋪老板說:“世子,草民可是規規矩矩的人。絕不敢做拐賣孩子的事啊。”

江承恩冷冷地看了藥鋪老板一眼,沒理他,而是對著官府的人說:“去告訴禦史臺,爺的事,他們幾個孫子管不著!”

官差們一下楞在了那裏。這禦史臺的人在這位世子面前是孫子,可在他們面前,是真正的大爺啊。再給他們八個膽子,他們也不敢去傳這個話。

可眼前的這位爺,說的也沒錯。他還真不歸禦史臺的人管。

禦史臺的人能監察百官,但這位爺在朝中並無一官半職,根本不歸他們管。

若是世子當街鬧出什麽事兒,惹了什麽亂子,禦史臺能做的是找他們衙門的麻煩,說他們履職有失,治亂不力。

官差暗罵禦史臺那般孫子,難怪剛才只是輕飄飄的提醒了兩句便走了。

為了不落到禦史臺手上,官差壯著膽上前。

都說賢王世子是最安分的皇室紈絝,只求吃好玩好喝好,從不官府添亂,不給皇室抹黑。只要好生相勸,一定不會生起什麽事兒。

“世子……”

“滾!”小官差話還沒說出口,就已經被江承恩呵止了。

“你一個小小官差,也敢來擋爺的道?這大月的律法,可是寫得清清楚楚,皇族之人犯錯,由宗侍郎依律治罪。回去告訴你家大人,有本事將宗侍郎叫來。不然,就去將宮裏的那位請出來。滾開,別擋爺的道。”

小官差抑郁了。是誰說過的,賢王世子只知吃喝玩樂,別的事一竅不通。人家可是將大月律法弄得明明白白,心裏有數的很。

禦史臺管百官,他們官府管百姓,誰也管不了皇族之人。

管得了皇族的宗侍郎,在先先帝的時候就形同虛設,先帝的時候就徹底沒了。

到了現在,大月的皇族就三個姓江的。眼前的世子只管吃喝玩樂,游歷的賢王不見身影,還有一個就是當今陛下。

試問天下,有哪個皇帝會閑的蛋疼,專門弄個人來管自己?

所以,現在除了宮裏的皇上,和不知道在何處的賢王,還真沒人可以來管眼前這位爺。

小官差識相地讓開了,還懂事地將看熱鬧的百姓往外趕了三尺,讓這位爺搞事的地頭能寬敞點。

解決了小官差,江承恩邁步進了藥鋪,巡視了一圈之後,又走了出來。

他站在藥鋪門口,估量了一下藥鋪內外的比例,不太有設夾間的可能性。不過,即便是沒有夾間暗格,但藏於地下的機關暗道可看不出來。

江承恩對著身邊的人問:“確定那兩麻袋只進未出?”

“回世子,沒出來。圍墻上布灰均勻,也沒翻動過的印跡。”

藥鋪老板一聽,又喊了起來:“世子,小的我對天發誓,真的沒什麽小孩送來。今日的確有兩人運了兩麻袋來藥鋪,但那裏邊裝的全是藥材,是小的才從隔壁州進的藥材。還沒來得及攤開曬一曬,你的人就來了,現在那兩麻袋還在後面放著呢。”

藥鋪老板說的那些藥材江承恩看到了,就在後院堆放著,不至兩袋。麻袋的質地、色澤,打包的方式都是一樣的,看不出哪兩袋是今日剛剛送來的。

這藥鋪必定有問題。

江承恩話不多說,直接下令:“給我拆。墻拆完了沒有發現,就給我挖地。”

在場的人都驚呆了。見過翻箱倒櫃,聽說過挖地三尺,從來沒見過拆房子找人的。

藥鋪老板也楞在了那裏,這屋子可拆不得啊。

他撲在江承恩腳邊,抱著他的大腿哭喊著:“世子,這屋子可是我家祖屋,拆不得啊。你要找什麽,小的幫你找。只求你行行好,給我留片瓦,留面墻。”

江承恩冷冷睨視,什麽東西?居然也敢來抱他的大腿!

他一踢腳,將人甩開。

“來人,將他捆一邊去,把他嘴堵起來。記得給他留兩片瓦。”

在場的人終於見識到了賢王世子的豪橫。原來皇家紈絝混起來是這個樣子的。

看著這一幕,想著自己以前說的那些閑話,一個個都不敢吱聲了。

生怕自己一不小心,踩到了這位世子爺某個不能碰的點,好好的房子就只剩兩片瓦了。

江承恩的人動作很快。

不一會兒,外面的人就看見藥鋪裏的藥材被扔了出來。接著就是藥架書櫃,桌椅板凳,被扔了出來。

小的物件還能看出來是個什麽東西,大的物件扔出來時,都只是破碎的殘件。

藥鋪外的空地已經擺不下了,官差們便又將圍觀的人往外趕了三尺。因為接下來到了拆屋子的時候。

聽著藥鋪裏傳來拆屋子的聲音,看著一旁被捆起來的藥鋪老板滿臉蒼白,在場的人都覺得這個世子也實在是太囂張了。

官差們也看不下去了,再一次試著上前勸阻,“世子……”

“滾!”

江承恩不允許任何人來制止他的行動,就連宮裏的那位現在來也不行。

就在在場人都看不下去之時,有人匆匆跑了出來,“世子,有發現。墻中有暗格。”

接著,兩個人擡了個漆黑的大木箱出來,上面沾上了不少墻面掉下了土灰木屑。

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,看向這個木箱,紛紛猜想著這裏邊到底裝的是什麽寶貝。

當箱門打開時,圍觀的人發出了一陣抽氣聲。

這居然是個神龕。中間擺放著一個天君模樣的神像,但身著的道袍卻是血一樣的顏色。兩邊擺放的蓮花燈也是暗紅得發亮。

神像前放置了六個小人,都面向神像,呈跪拜狀。

圍觀的人中,有眼尖的,看到了這六個小人,驚訝的呼道:“呀,這不是周老板一家人麽?怎麽自己做自己的小人祭神?這是什麽邪術?”

也難怪這些人將此稱為“邪術”。漆黑的木箱,配上詭異的紅色,再加六個小人,怎麽看都不是正經的道法。

可江承恩並不關心這些,他對著面前的人問:“人找著了沒?”

“沒有。墻面敲了差不多,只發現這個。”

江承恩立即決定,“給我挖地,一寸也不放過!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江承恩:給我拆。

藥鋪老板:世子你要找什麽?

江承恩:找祖宗!

江家祖宗:何人找我?

江承恩:打擾了。我是要找會抱我大腿的祖宗。

藥鋪老板:世子,你看我這抱大腿的姿勢是否標準?

江承恩:滾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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